寒门科举指北

第七章(1 / 2)

许桥主动去找了许及要求开始练字。

之前因为小孩子手骨未长成,贸然练字会让手指变形,许及一直不许他练,许桥温那会不急,按着他祖父的计划来,所以只是念书背书。

其实三岁开始练字还是稍微有点早,只小说中所描绘的大祁的未来,总归对许桥温造成了一定的影响,他想尽快下场考试。

科举考试,一手好字是非常重要的。字如其人,一个人的字带给别人的信息可太多了。

本朝科考会安排专人糊名易书,是为了避免有考生做记号,或是阅卷官员根据字体认出是哪名考生,从而按照亲疏远近打分。

但写在试卷上的内容,最起码要能让誊抄的官员看清楚是什么字。若是两人名次难以决出高下或难以取舍,也会开封查卷,原卷也是重要的参考。

至于殿试,考生的试卷当天就会交付礼部,由各考官排出大概名次后,呈给皇上览阅,决出最终排名。

且殿试的成绩会在第二天出,第三天就会发榜,没有时间誊抄,这时候内帘官阅卷直接看的是考生的试卷。

许桥温上辈子的历史中,有一位大书法家,第一次科举落榜的原因就是因为字太丑。

由此可见,科举中写好字的重要性。

许及找了本朝比较有名书法家的楷书交给许桥温,这本字帖是许举人的一位进士朋友赠与他的,许遇元刚开始学大字也是临摹的这本字帖。

许及不许他多练,一天写五张大字即可,等他再长长,再慢慢增加每天练字的数量。

许桥温拿了字帖,准备回房时想起来下晌的事,他将此事告知了正坐在书桌后写信许及。

许及不禁蹙眉,他倒是未曾想到,何家小子在私塾中这般嚣张。

他放下笔询问孙子,“何晦明惯来如此还是单欺负柏言一人?”

许桥温摇摇头,道:“不清楚,孙儿往常并未特意关注他。”

这也在许及意料之中,何晦明已经是大孩子了,再过几年都是可以议亲的年纪,自然不会和三岁的孙子有什么交集。

他冷哼一声,就知道何家歹竹出不了好笋。

“这件事我会告知何旭,让他管教好自己的儿子。我也会将此事告知柏言家人,至于以后柏言在哪等……”

许及有点头疼,出了这事,让他意识到肯定还会有人误会他的用意,也不好再让许柏言在他书房了,但是让许柏言一个小孩单独待一间房是不是不太好,要么找个丫鬟看着?

许桥温提出解决办法,“祖父,要不让阿娘在前院给孙儿收拾一间书房出来,以后让柏言在孙儿的书房等堂兄。刚好平日里祖父也要用书房待客,这样也不打扰。”

许及思索片刻后点了头,道:“也好,那你回去跟你阿娘说一声,明天也告诉柏言一下,以后你们在你的书房就行。”

许桥温点头,拿着字帖回了松安院,去正房找了边氏。

丫鬟婆子守在门外,正房灯还亮着,许遇元和边氏还没睡。

许遇元对边氏今日晚膳时偏帮儿子的举动做出了强烈谴责。

边氏一边看着账本,一边听着丈夫的抱怨,还时不时“嗯”两声,以此来表示她有在听许遇元说话。

许遇元发现他不管说什么边氏都是“嗯”,一句旁的话都没有。

许遇元试探询问:“卿娘,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?”

边氏:“嗯嗯。”

许遇元气笑了,敢情真的将他的话当作耳旁风啊。不过他笑着笑着也消气了,他亲媳妇亲儿子,能咋办?

耳边没有了许遇元的嗡嗡声,取而代之的是他的笑声,边氏不禁好奇,从账本中抬起头问道:“夫君,你笑什么呢?”

许遇元阴阳怪气,“哟,我们许太太终于舍得把眼睛从账本上移开了,真是不容易啊,小生还有得到许太太垂青的时候呐。”

边氏顺着他的话往下演,“知道就行,本太太可是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见你的,还不速速告知你方才在笑什么。”

笑什么,笑你将我的话当作耳旁风?这话告诉边氏不得被她笑死。

许遇元不说话,端的是高深莫测,问就是沉默应对。

他不说话,边氏有些等急了,声音也大了些,“许遇元!你到底在笑什么?”

有时候不知道一件事的时候真的很折磨人,即使只是一件小事,也会让人慢慢变得生气起来。

边氏是极温柔的江南女子长相,一点也不像是北方人。

她说话也是温温柔柔的,即便是这种盛气凌人到令人心生厌恶的话,被她说出来后,一点也听不出嚣张的气焰。

只是自从嫁给许遇元,她的声音早不如未出嫁时柔和了,对许遇元行为的时不时羞恼和生气,早已让她变回了“北方女子”。

听着边氏温柔不再的嗓音,许遇元不由得出神。是什么让他妻子变成了